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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祠堂

更新:2019-04-25 08:35:50

我叫楚航,今年满十八岁。我们家里的人,只要成年,就要去祠堂,将名字写在族谱上。那个祠堂,挺大的,说是明朝建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记得我对祠堂十分的畏惧,因为从小爷爷常和我说那个祠堂不吉利,小孩子进去会没了眼睛。长大之后,爷爷的骗小孩的话已经唬不住我了,但我对祠堂的抗拒并没有消减,而这……全是因为她。那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子,我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在那间祠堂...

我叫楚航,今年满十八岁。

我们家里的人,只要成年,就要去祠堂,将名字写在族谱上。

那个祠堂,挺大的,说是明朝建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记得我对祠堂十分的畏惧,因为从小爷爷常和我说那个祠堂不吉利,小孩子进去会没了眼睛。

长大之后,爷爷的骗小孩的话已经唬不住我了,但我对祠堂的抗拒并没有消减,而这……

全是因为她。

那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子,我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在那间祠堂。

她是我家邻居的女儿,大我三岁,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过家家,我当爸爸,她当妈妈。那时候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说长大要给我当媳妇,但在就在我考上大学那年,她嫁人了。

我远远地看着她走进了祠堂,那时我的车来了,我没有等她出来,祠堂门口她的背影,成了我心里永远的定格。

之后不愿意再回家,直到今年暑假,爷爷亲自打来了电话。

“航子,回来了。过来帮爷爷劈柴。”这是我爷爷,一个经历了67年磨难的老人,他很严肃,好像从没笑过,总是叫我干很多事,小时候这样,长大了也是。

“航子,去上个大学怎么把砍柴都忘了,柴放稳喽,不然不好砍。”

“哎,知道了。”我无奈的回答道。

“航子啊,你18了,成年了。明天去祠堂,把你名字填在族谱上,以后你就是正式的楚家人了。”

我心里虽然不愿,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爷爷特意打电话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我既然都回来了,就尽快把这件事情办了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爷爷从床上拉了起来,去祠堂了。

路上,爷爷给我讲了很多我楚家的光辉史,哪个在朝廷当大官啊,哪个有上百亩地啊,说了好久。

爷爷把我送到了祠堂门口,在我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拉住了我,严肃的说道:“把名字写了就出来,不要久呆,一定要在第二次鸡打鸣之前出来。”

爷爷的话听起来玄乎的很,但看着爷爷认真的表情,我还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反正我本来就没有想在那里多呆。

祠堂很静,没一点声音,周围全是蜡烛,估计有人经常换。

但诡异的是,明明是夏天,却异常的阴冷,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我根据爷爷的描述,在祠堂中间的一张独脚桌子上,看到了我家的族谱。

那个桌子明明缺了脚,却稳稳当当的立着,十分诡异。

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浑身都在抖。

独脚桌子上摆着一支毛笔,一砚磨好的墨,摆放得公公整整。

可我一拿起毛笔,我却抖得更厉害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写字。

“要我帮你吗?小未婚夫?”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句好听的女声,吓得我一惊。

“谁!”我缓缓转过头去,入目的是一张白白的脸,五官很精致,而且还很熟悉。

“你,你是我隔壁的……”

“我是你未婚妻。”她打断了我,答道。

她就是那个大我三岁的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听她这么说,我心里酸酸的,明明她已经嫁人了。

“你已经嫁人了。”我叹息的说道。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咯咕咕咕……”鸡打鸣了,第一声了。

我心里咕咚一下,鸡第一次打鸣了。

“你还有事吗?我还要填族谱,你没事就走吧。”她的到来给我一种紧张感,紧张之下,我竟忘了问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帮你填,小未婚夫,不用客气。”她说话很温柔,好像没什么恶意。

但我总觉得如果把笔给她,就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拒绝道:“不用,我可以填,你,你走吧。”

她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透着诡异,“呵呵,那你自己填吧。”

说完她就走了。

我一直目送她走出门,才转过头来,准备写自己的名字,这次手居然不不抖了,可是我刚转过头,就看到之前的黑墨就在我眼皮底下变成了红色,红的很妖艳,像血。

“啊!”我一脚蹬翻了桌子,红墨洒了一地,鲜艳的颜色触目惊心。

“小未婚夫,果然还是要我来写吧。”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我很害怕,同时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这些变化,一定和她有关!而她……

她好像听到了我的想法,掩面笑了起来,还是没说什么。

“咯咕咕咕……”这时,鸡打第二次鸣了……

我脑子里想起了爷爷的话,心里暗叫不好。

“小未婚夫,还不用我帮忙了吗?你时间好像已经到了哦。”说着,她一下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可以确定了,她不是人!绝对不是!

“看来你知道了,正好时间到了,你就和我一起走吧!”

说着,她就像我伸来了手,我不知从哪出现了一股力量,拿起桌子,就像她砸去。

她没有防备,被桌子打中,飞出了几米远。

而我转身就朝着门跑去,我知道,出去就没事了!

5米,4米,3米,2米,1米……

我摸到门把手了!

但……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小未婚夫,拉不开吗?呵呵……”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知道,我完了,真的完了……

“小未婚夫,你知道为什么拉不开吗?”

“为什么?”我绝望的看着她。

“你知道吗,这里是祠堂,放死人的地方,白天里面的人出不去的,鸡第二次打鸣后,就是这里天全亮的时候。”

“为了告慰死者,进来的人,都要瞎……”

我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明白了吗?”她微笑着,很温柔。

我没说什么,只是把头抬了起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忍着点,会有点痛哦。”这声音还是很温柔,但她的手很冰,像一块生铁放在我眼睛上。

“啊!”

她把手插进了我眼睛里,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一点点,一点点的把我眼珠挖了出来。

“解脱了。”我失去意识前,唯一想的就是这三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航子,你总算醒了,你要不醒,我可怎么办啊!”我听到爷爷焦急的在边上一个劲的说,“你去写个名字,怎么就晕倒了呢,眼睛撞到了桌角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没回答,我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窗外的夕阳,想了很多,很多……

祠堂里的一切,还有她冰冷的手……

是手术刀吗……

我不知道,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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