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夜奇话：画像

这天，我在路上闲逛，经过一条巷子前面时，无意中发现这条巷子里坐着一个老头儿，面前还摆着一副画架。

我从来没见过或者听过有人在巷子里作画的，更何况这条巷子是一条死巷，根本不是用来通行的，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肮脏得很，怎么会有人在这种环境恶劣、光线又差的地方画画呢？

出于好奇，我走进巷子，来到这个老头儿旁边，想看看他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却只看到一块贴在木板上的略微泛黄的白色画布，画布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老头的脚边有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绘画工具，而木箱子旁竖了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代画肖像，30元一位。

我觉得又无语又好笑，众所周知，一般在中国搞这种街边画肖像的，大多是美院的学生，在装X之余也顺手赚点快外。这老头儿年纪一大把，看着随时会进棺材的样子，居然也跑来干这个，真是令人意外；更别提他把摊子摆在这样一个鬼地方，除了我这种穷极无聊又突发奇想的人外，哪可能会有什么生意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老头这种不按常理的表现，反而引起了我更大的兴趣，于是我掏出30软妹币递给老头，说道：“大爷，麻烦您给我画一张呗？”

老头接过钱，点头示意我站到他面前，拿着画笔对着我比划了一番后，竟然直接就在那块画布上画了起来。

这下我愣住了，毕竟那些街头肖像画都是直接在白纸上素描的，而这老头居然是用画布，光成本就大多了，看样子这老头作画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并不图挣钱。更让我吃惊的是，看那老头不仅用上了炭笔，还调和了颜料，备好了小刀，看那架势，根本不是打算画素描，而是打算画油画了。

我在心中暗暗叫苦：看样子我是碰到疯子了，先不提他这么搞成本远远不止30元，就算是画画本身，我虽然不懂，却也知道画一副油画时间很长，画了几年才完成的大有人在，就算是时间短的也得要几个小时，纵然我今天很闲，也没有理由浪费几个小时在这破巷子里。

大概是看出我面露退意，那老头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两个个小时之内肯定能画完。

看着那块比我还高出一点的画布，我压根儿就不相信老头的话，可他说的是那么情真意切，脸上也满是渴望恳求的神情，一想到我可能是他摆摊以来唯一的客人时，我心软了，只好自认倒霉，同意老头继续作画，至于今天浪费的时间，就浪费了吧。

老头喜出望外，继续画了起来，同时主动跟我攀谈起来，一聊，我才发现这老头儿竟然意外的非常博学，而且跟我一样对恐怖灵异的事物很感兴趣，这样一来，我们谈得就比较投缘，等待的时间也不那么无聊了。

不得不说老头的绘画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从定型、打稿、描线到上色、修正一气呵成，中途都没停过，更没有因为和我聊天而分心，才过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他就完成了，却没有给我看成品就直接用黄色的牛皮纸给包了起来。

“大爷，您都不用给我看的吗？而且我听说油画是要风干的，您怎么直接就给包起来了？这样不会弄花画吗？”

“呵呵，你带回家去慢慢看不好吗？我这颜料特殊，不需要风干，也不怕弄花。”说着，老头把画给了我：“来，拿好。”

我向老头儿道了谢，然后抱着这幅跟我等身大小的画作，兴冲冲地回到家里，打开后欣赏起来。

正如那老头所言，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染料，明明都没有风干，但画面却一点都没有变花，画像上的我描画得十分逼真，简直就跟照片里拍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那就是画中人的神情看起来很僵硬呆板，整个人的形象显得有些生硬，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满意，再说这样一副全身像才花了30元，怎么想都是我占了一个大便宜。

欣赏了一番后，我暂时把画像靠在了卧室的墙上，打算找时间裱一下再挂起来。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肚子饿得不行，想起冰箱里有一块前天在超市里买回来的生牛肉，又想到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点外卖吃，于是打算自己做一顿牛排当中饭。

没想到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压根儿就没有牛肉的踪影。

我感到很纳闷，毕竟一块放在冰箱里的生肉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况且肉是我前天才买的，如果是我自己吃了，我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有胡乱煮了一包挂面，然后一边吃着面，一边来到卧室，欣赏起那副肖像画来。

看着看着，我总感到比起昨天，画中的我似乎更加柔和了一些，也不再那么生硬，脸上也仿佛有了一丝生气。

这大概是我的错觉，我这样安慰自己道，因为我听说过这样一个理论：一个人在照镜子时，他看到的其实不是真实的自己，而是大脑自动处理后美化过的自己，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镜中的自己比起照片上的自己要好看。也许我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