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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骓手记之雾

更新:2019-04-29 08:52:31

深秋的天气,一天凉过一天。我独自徘徊在凄凉的车站,等待着公车的到来。时间已到夜晚八点,在我面前,偶见得几辆轿车穿梭而过,留下渐渐远去的车灯光亮,恰似将熄的火苗,愈来愈小,愈来愈暗,乃至全然不见,只剩耳边飘荡着若有若无缥缈的回响。车站的灯还亮着,不断闪烁的显示屏陪伴着我,车次、售楼广告、市区全景在屏幕上跳跃,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人,拼命地用无声的咽喉嘶吼着,清仓...

深秋的天气,一天凉过一天。我独自徘徊在凄凉的车站,等待着公车的到来。

时间已到夜晚八点,在我面前,偶见得几辆轿车穿梭而过,留下渐渐远去的车灯光亮,恰似将熄的火苗,愈来愈小,愈来愈暗,乃至全然不见,只剩耳边飘荡着若有若无缥缈的回响。

车站的灯还亮着,不断闪烁的显示屏陪伴着我,车次、售楼广告、市区全景在屏幕上跳跃,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人,拼命地用无声的咽喉嘶吼着,清仓大甩卖。

我转过头去,张望着路的尽头,心中泛出一丝焦急。我来回地走动,好让这双被夜风浸湿的腿温暖一点儿。八点二十分,我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而我等的车却迟迟未来,等来的却是薄薄的雾。

起先我还以为这丝丝氤氲是围巾中的暖意朦胧了镜片,当我摘下眼镜才发现,确实飘起了雾。像是一大片丝巾从漆黑的夜空中倾泻下来,无声无息地将我挤在中间,而夜也似乎更凉了。

我分明看见灯光的形状,就在路的对面,慵懒的路灯正眯着惺忪的睡眼,泛着昏黄的光,而这光正在雾的威力下,呈现着发散的形状。梯形或是圆柱?我自诩没有数学的头脑,却注视着这普通又神秘的光发呆,终是挨不过凉如水的夜,仅仅愣住了一瞬,便被刺骨的冷重重打了一拳,精神一振,又踱起步来。

这车站并不偏僻,往常这般时分早就挤满了等车的人,大家三五成群,唧唧喳喳,有时又伸长了脖颈,向漆黑的夜中望去。而今日,仿佛薄雾成了墙成了障,将我困在这小小一方,别人无从进入,而我又懒于再出。也许夜真的深了,其他的人都回家了吧,我想着,心中的焦虑此刻又多了几分。

静。

我才发觉,不知何时,四周竟缓缓安静起来,到这时已全然没了任何声音。汽车悠远的鸣笛声、飘飘荡荡人语的嘈杂声,就连我的呼吸声、脚步声、心跳声也无从听到。

我两手狠狠地拍在一起,除了通红的手掌,留下的只有钻心的痛。我又连着拍了几下,徒劳无功。我掏了掏耳朵,也许这天上下的不是雾,是棉花吧,堵住了我的耳朵。面对着这种想法,我苦笑着。

正当我在惶恐与错愕中挣扎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丝声响,那声音划过天空直窜入我的耳朵,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那声音好像是敲击铜锣的声响,从远处传来,飘飘荡荡、悠悠扬扬。我瞪大了眼睛向声源处望去,一个人影正穿过夜幕朝我走来。

雾突然浓了起来,那个人影转眼间便消失在大雾之中。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在这样的夜色中,在这样的浓雾里,还有那怪异的陌生人,任谁都不免心中打起小鼓。

“咚……”又是一阵缥缈的铜锣声,而这声音明显离我又近了。在这片奶色的氛围中,我直勾勾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双腿也停下来绷得老紧,害怕和好奇在我的心中打架,那人到底是谁?

那人走的很缓慢,过了很久,我才在浓雾里辨认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我赶忙向后退去,靠在屏幕上好让自己有一点安全感,我的心怦怦跳着,呼吸亦急促起来,惨白的哈气自我口中发出,与浓雾混为一片。我不敢正视他,只好一面低着头,一面用余光偷偷瞥着。直到他整个人停在了我面前,与我仅有三四步之遥,我才装作旁若无人一样,低头看着手机。

心中的胆怯让我不敢看他,只是低头望见他那双肥大的脚,黑乎乎的,钉在我面前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我脑子里迅速地转着,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一瘦弱的小女子茕茕孑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难灵,若真是挣扎起来,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了。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又是一声铜锣声响,而这声响分明就在我耳畔,吓了我一大跳。我心中多了一丝怒气,可害怕仍旧让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这刺耳的铜锣声过后,我隐约听到小孩欢愉的笑声,那笑声和这双大脚极不相配,我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向眼前的这个人看去。

眼前的这人果然是个又高又胖的男人,他剃着光头,穿了一身黄色的练功服,就是常常在公园里,老年人晨练时穿的那种,宽宽大大飘飘逸逸。在如此黑的夜里他还带着一副圆框墨镜,活脱脱一只金色的熊猫。

而“熊猫”的身后则背着一个一人来高的大葫芦。此刻他硕大的身躯左右微微晃着,似是打着瞌睡。更为新奇的是,男人身前绑着一个小小的藤椅,藤椅里居然端坐着一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与我们平时所见的孩童并无两样,肥嘟嘟的,只是穿着打扮颇为古怪。他身着一身红色唐装,唐装上歪七扭八地写着相同的一个古字,我不认识,只认得这字的上半部分好像是个“雨”字。他头上挽着两个发髻,就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小人儿一样,甚是可爱。

他手里拿着一个极小的铜锣,被他当成了小鼓一样放在盘坐的腿上,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个小锣锤,想必刚才的铜锣声正是由他击出,而刚才的笑声也想必是他发出的。

此刻的场景,我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感觉颇为新奇,就像是小梅见到了龙猫,一大一小两人,一蠢一萌,相得益彰。

看着小孩儿笑,我也笑起来,心情为之舒畅。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微微打鼾的声响,小孩儿赶紧敲起铜锣,身后的男人仿佛惊醒一样,身子斜了斜,然后胖胖的大手“咚”的一声拍在了葫芦上,上面的塞子被他这么一打,翻滚下来,正好落在男人的头上,宛若一只小小的帽子,颇为雅致。

这场景滑稽非常,刚刚收敛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在我的脸上,此时打开的葫芦里悠悠飘出奶白色的烟雾,让空气中的雾更浓了。

我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可那一夜的场景却真实非常,难道人世间真的有掌管雾的神仙或者妖怪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以后见到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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