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就诊

十二月的北方已经冷到不行，前天A城刚下了第一场雪。

张噶是一名淘宝运营，经历了忙碌的十一月加班，张噶终于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病倒了，原本以为是普通的小感冒，张噶也没在意，可反反复复发烧两天也没见好，把张噶折磨的不轻。

晚上10点50，睡梦中的张噶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抽搐，全身痉挛，张噶一摸额头，滚烫滚烫，张噶挣扎起身量了量体温，39度，张噶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迷迷糊糊中张噶叫了一辆快滴，打车准备去医院，说来也怪，路过好几家医院，都因为病人太多停止接诊病人了。

已经12点了，快滴司机对张噶说：“我听说西大街有个老中医开的诊所，看得特别好，要不去那里吧？”

张噶寻思，西街有诊所？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但头疼的张噶也来不及想太多，就对司机说：“走吧走吧，只要能看病就行。”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一个小门面前面，张噶下了车，迷迷糊糊瞄了一眼诊所的名字“老王诊所”，拿出手机付了快滴费，张噶走进了诊所。

诊所里的灯光有点昏暗，只见一个老头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噶，问道：“来看病?”

“嗯，大夫，我发烧两天了，头疼的厉害，喝药也不退烧。”张噶说到。

王大夫拿手指了指里面房间：“躺那儿吧！”

张噶这才注意到，左边还有一间房间，里面摆了五张床，床上还有两个病人，病人朝他笑了笑，继续聊着天。

张噶躺在床上，临床的病人问道：“你也来找王大夫看病？”

“嗯”，张噶没有力气再说话，躺在床上给胳肢窝放上温度计就睡了过去，隐约听到有人说：“王大夫看的可好了，我上次发烧也是查不出原因，就来王大夫这里，睡了一晚病就好了，整个人特别精神......”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叫他，张噶睁开眼，看到王大夫手里拿着一支针管，说：“我给你打了一针，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张噶坐起来一摸额头，果然退烧了，而且感觉身体一下轻松了很多，张噶看看表，半夜四点了，张噶刚准备再休息一会，天亮了再回家。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王大夫冷冷的说道。

“这大夫，别人巴不得多留病人多呆一会，他倒好，急着赶人！”张噶心想，于是问道：“不用再观察一会，开点药吗？”

“不用，现在就回吧，我要关门了！医药费10元”大夫丢下一句，就出去了。

张噶起身，看了看隔壁床，之前的病人已经都走了，只剩他一个人。

付了钱，张噶走出诊所，打了辆快滴回家了。

由于感冒严重，公司给张噶放了一星期的假，由于没关闹钟那个，七点四十张噶就被闹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也经常路过西大街，怎么就没见过这个诊所呢？看那个门面像开了很久了。”张噶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决定再去看看，顺便复诊。

不一会儿，张噶来到了西大街，走遍了整条街，也没看到一家诊所，记忆里的样子又很模糊，张噶只能问街道旁的店主，奇怪的是，大家都说西大街根本没有什么诊所。

张噶想越奇怪，明明昨晚他在这里看病，怎么一晚上过去，就没有这个诊所了呢。

就在这时，张噶想到昨晚打了一辆快滴来这里，手机APP里应该有打车记录，于是，张噶打开快滴APP，果然有昨晚的打车记录，张噶找到司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终于接通了“你好，你是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

“我是昨晚打车去医院的乘客，我想问下昨晚你后来载我去的诊所是不是再西大街？”张噶紧致的问道。

“先生，您记错了吧，昨晚我带您绕了一大圈也没有一个医院接收病人，我就把您在回家了！”

听到司机的回答，张噶蒙圈了，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昨晚张噶就在一所诊所里，把病看好了，怎么一夜之间都变了，难道是自己烧糊涂了？张噶摸了摸额头，烧确实退了。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阵，已经中午了，张噶准备找个路边小店随便吃点再回去，他走进一家叫“远方人家”的饭店，点了碗白粥和一份超馒头，店里人不是很多，老板热情的招待了张噶，就坐在邻桌和两个男人聊起天来。

“哎，你不知道啊昨晚老王又回来了，昨晚有人喝多了，我关门晚，12点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看，看到老王带着他的药箱子回来了，还带了两个病人...”

“是不是老王诊所？”张噶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板诧异地看着张噶：“这附近除了我们三个和跑快滴地李老弟，没人知道老王诊所的事。”

“昨晚，我发烧，一辆快滴把我带那个诊所看病，今天病好了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地方了...”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你不知道啊，老王是个好大夫啊，六年前，老王的确在这儿开了一个诊所，就我隔壁这个店，有一次，有个病人肺炎感染，来老王这里看病，结果这个病人是个酒鬼，半夜偷偷去喝酒，和药过敏反应没了，他家人来闹，把诊所给砸了，逼得老王赔上了全部家底，老王他老伴儿在筹钱的时候被车撞死了。老王想不开就投河自尽了...”

原来诊所是真的，张噶心想。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西大街来了又走很多店，诊所变成了现在的火锅店，附近也就我一家老店了。”

“那晚上的诊所是怎么回事？”张噶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想知道王大夫是不是还在。

“那啊，老王他放不下他的医术啊，隔一段时间，他的魂儿就会回来，有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他会整治，如果没有，也会来我这里坐坐，小酌两杯。老王行了一辈子医，医术好到无人不称赞，谁知...哎！”

“那么下次王大夫回来，您可以告诉我吗？我还没好好谢谢王大夫...”

张噶回家了，他需要时间消化整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多久以后，他还能再见到这位已故的“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