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社之木偶戏

魍魉社

“木偶演员要随时保持有两重人格，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最好的木偶演员几乎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樱的老师帮她整理着木偶，她的木偶叫玄，她今天要去为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讲故事。

“樱老师好――”

孩子和孩子们的家长坐在台下。

“大家好，我叫樱。”

“大家好，我叫玄。”

樱以极快的速度转换音色――这是木偶演员的基本功。

“玄，今天是儿童节，我们给小朋友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欢小熊的故事，今天就让我来讲给大家听吧！”

小樱的手在木偶身后，灵活地操纵着木偶的肢体动作，乃至眉毛。

“从前有只小熊，它有很多彩色的气球，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小熊最喜欢的红色气球被吹跑了！”

“哇，那可真是不妙，后来小熊找到它的气球了吗？”

台下的观众似乎并不喜欢樱的表演，没有掌声，没有笑容，没有孩子神情灌注的倾听，脸上全是麻木。

“你是假的！”

一个孩子大喊，樱突感尴尬。而大人们却很开心地笑了。

“小弟弟，我不是假的，我还会跳舞，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樱把玩偶翻转360度，试图让玩偶更具活力。

“我妈妈说过，你是假的，和魔术一样，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

男孩站起来冲到前方，大人们全都哄堂大笑。

“臭屁孩，我说了我不是假的！”

“玄，你够了！”

木偶渐渐转过头来看着樱。

“我是人类，我是实实在在的人类。”

“小孩，不想听后面的故事？”

木偶转过头看着男孩，以一种无比沙哑的声音说着。

木偶重盈笑容，抬头看着观众。

“后来小熊遇到了遇到了一个小丑，小丑手里有着更漂亮的红色气球。小熊不要之前那个丑丑的气球了，干脆从小丑那里偷了一个。”

木偶重新把头低向男孩。

“后来被小丑发现了，小丑就悄悄用刀刺死了小熊，红色的气球里全是血，气球爆了以后，小熊脸上全是血。”

木偶从樱口袋里颤抖地拿出一个红色水球。

“像这样。”

“妈妈……”

木偶把球砸在男孩脸上，上面是一片红色，小男孩看戏的妈妈赶紧过来把男孩抱走。

“疯子！疯子！”

女人狠狠给了樱一耳光。

木偶看着女人和樱，张大了下巴。

“气球砰！”

“男孩呜！”

“气球砰！”

“男孩呜！”

“啊！”

樱一把丢掉在怀里乱扑腾的木偶。

“好！”

大人们不顾孩童的哭泣赞叹着。

“血……好多血啊……玄，有，好多血啊……”

木偶摆脱樱，上颚和下巴不停开合，从木偶的额头里流出了一滩血迹。

“救命啊！”

木偶大叫，观众被吓得四散，留下樱，万分惊恐。

“你干得很好，最好的演员都是精神分裂症。”

樱的老师走出来，把麻药给樱灌下去。

“秘密有太多，我们的表演也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