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命的甜橘

做水果批发生意的大周，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说:“小伙子，收橘子吗?”

“收你卖多少钱?”

他一边问一边回了头，看身后站着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太太，头发梳理的平贴，全部梳理向脑后，挽起一团用两根金灿灿的长簪子固定住，穿着白色的旧时斜开大襟的棉袄，刺绣着黑色的福字，镶边着金色的花纹，白色的宽腿管的裤子外面还罩着条白色的开着对称的高叉的长裙子，前后两片布摆上也绣着黑色的福字。

“你看着给吧，因为家里没有壮实的人，采摘的活计就要麻烦你处理了。”

“哦，是这样啊。”

大周盘算了一下，心里面的算盘打的一阵噼里啪啦响，这是笔听起来不错的买卖。

“不知道你家的橘子甜度如何啊?”

“可甜了我摘了两个带了来你尝尝看。”

老太太的手交叉塞在宽大的棉袄袖口里，此时抽了出来，一只手上各抓着一只橘子，金黄发红，不见一点青绿色，这是刚从果树上摘下来的，还带着一片翠绿的橘子叶。

大周接过了老太太递上前的两只橘子一只塞进口袋里剥开了另一只的外皮，剥了一瓣橘子肉塞进嘴里，牙齿咬下，甜如蜜的橘子汁液喷出来，真是如老太太说的可甜了。

一瓣接着一瓣的橘子肉被塞进大周的嘴巴里，咀嚼两下就迫不及待的咽下喉咙，甘甜的味道留在喉咙间，咽一口唾液都能尝到甜蜜的味道，几口就吞食完了一只橘子，再剥皮吃了另一只橘子，吃完，他咂着嘴，舔着嘴唇，回味口中唇上残留着的甜美的橘子汁液，还想再吃。

“大娘，你家种的橘子真是甜如蜜糖呢。”

老太太听到夸赞，裂嘴笑了露出缺少很多颗牙齿的牙床，吐字却不漏风的咬字咬的清楚:“我家的橘子甘甜如蜜，是因为施的肥料好。”

“哦?施的不是市面上卖的化肥吧。”

“不是化肥那种东西，施给果树是不会结出这样甘甜的橘子的。”

“那是施的什么肥料?”

“这个就是秘密了。”

大周好奇但老太太不想说他也不能勉强的追着问就换了个问题。

“大娘，你家那片果园在哪里?”

老太太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边的山包后面，有土路通向那边绕过山脚到山包的后面就到了我家的果园了。”

大周说:“那好，大娘，你先坐上车等我一会，我要进店里向我媳妇交代一下就出发。”

他拉开小货车的车门，搀扶着老太太的一条胳膊送她坐进驾驶室，坐在副座上，心里话，老太太看着外表瘦小，其实挺壮实的，因为他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坐进车内时，隔着棉袄感受到了老太太的胳膊上有着结实的肌肉。

大周进店里向正在听着广播织着毛衣的娇春说:“孩子他娘，我去人家的果园里收货了，是个老太太的果园家里没有壮实的劳动力由我采摘可以少算钱给她。”

“那你赶在天黑前回来我做晚饭等你回来吃。”娇春没有起身出店门目送大周离开坐在椅子上继续收听着电台的广播后来在得知大周的死讯时，她悲痛的同时也为此自责，就没有想到起身到店门外把那个骗走丈夫的老太太给看清楚个模样，这样就能给警方提供重要的信息，就有可能使丈夫的死亡之谜得到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