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

我，我这是在哪？

我的面前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门，灯光昏暗摇曳，我吸了吸鼻子，一股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难道是医院？

我看了看我的衣服，是住院穿的那种白色的病号服。我疑惑着向前走，静，静的可怕，静到我每走一步，都会传来我的脚步声，和我的呼吸声。

这条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前面黑洞洞的，感觉那黑暗深处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我有点心虚了，我不敢再往前走了。

这时我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滋滋声，我转头往回看，我身后走廊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好像电压非常不稳。

我看了看两边的门，上面没有字，连病房号都没有，我找了一道门，上前推了推，门没开，看样子是锁着呢，我又找了一道门试了试，结果还是一样的。

突然我听到我身后啪的一声，我扭头一看，我身后的灯炮果然还是灭了。我刚要转头，结果那个灭掉的灯泡又亮了，可也只是亮了一下，然后又灭了。

但就是亮那一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灯的下面，站着一个人，由于灯灭的太快了，我没看清是什么人，只看到这是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叫了一声，“是谁？”

没有人回复我，我小心的向那个灭掉的灯走过去，我刚走一步，灯又亮了，两三秒后，灯又灭了，但我也看清了那是什么了，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挡着脸，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又叫了一声，“是谁？”

啪！

灯亮了。

“啊！”我发出了一声惨叫，转头就跑。

这次我看清了，灯亮后，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那张脸，就好像是被车子狠狠的压过一样，鼻子眼睛嘴，都移位了，头也好像是扁的，她的白色裙子上还有点点的血迹。

我没命的往前跑，也不管那悠长的走廊尽头到底有什么了，我跑了一会儿向后看了一眼，我发现，我跑过的地方的灯，都灭了，然后再次亮起来，亮起的同时，我也看到了灯下的那个女人。

我更加没命的跑了，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看到走廊的尽头不再是黑暗，而是亮光，我心想着，可算是要跑出这可怕的地方了。

我又向后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灯一个个的灭掉，然后一个个的亮起，那个女人总是在灯亮起时出现，这时我感觉我有点累了，速度也放慢了不少，眼看着我就要跑出这条走廊了。

此时我却跑不动了，但我也没停，我依然走动着，这时我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我心里一紧，这是灯灭了的声音。

我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着，我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每当灯灭掉再亮起时，那个恐怖的女人都会出现，我也知道，她现在就在我的身后不远处……

啪！

又是灯灭的声音，但这次却是我头顶的那盏灯灭了，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脖子有一阵的凉风钻了进来，我吓的一闭眼，那个女人，就在我的脖子边上吹气呢，我大喊一声，“啊！别碰我！”

我暴发出了我的所有潜能，拼命的跑向了不远处的亮光。

这亮光，真刺眼啊！

我用手挡了挡眼睛，然后，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叫声，“啊，他醒了，他醒过来了，快叫医生，天呐！你终于醒了。”

我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把手拿下来，眯着眼睛看向了四周，我发现我正躺在病床上，鼻子上还戴着输送氧气的管子，手上也插着针，我面前有一个神色很是着急的中年妇女，此时她正冲着我笑着，但她的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流。

我真的在医院里！这个人是谁？

这时，门外面闯进来一堆人，有个医生样的人来到我的面前，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摸了摸我的手腕，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这真是奇迹，他完全醒过来了，看样子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呵呵，恭喜恭喜。”

医生出去后，那一堆人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问的晕头转向的，我完全不认识他们啊。最后这些人终于走了，我也松了口气，但那个中年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却没走，中年妇女对我说道：“小武，你感觉怎么样？”

“小武？我叫小武？您是？”

我这一问可把这个中年妇女吓了一跳，她赶忙对我说道：“小武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这时那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我，“你还认识我吗？”

我看了看他，然后疑惑的摇了摇头，中年妇女和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中年男人马上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那个医生又回来了，又对我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说道：“他的头部受到过严重的撞击，而且又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大脑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不过我想这只是暂时的，明天我再给他做一下脑部检查看看，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两个月后，我如期出院了，这两个月中我想起了我是谁，没错，我是小武，我也想起了我的爸妈，这期间我问过我妈，我是怎么进的医院？

我妈说，我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被汽车撞了头，那时候医生说，我醒过来的希望非常的小，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我一听是为了救人而受的伤，心里还算好过点，我又问道：“那我昏迷了多久了啊？”

“快大半年了，你这要再不醒啊，那可真就要了我和你爸的命了！”

这时我妈问道：“小武，你是怎么醒的？我看你一醒过来就先用手挡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我可没敢说我是被梦里的女鬼吓醒的，多丢人呐，所以我就编了个说法，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醒了，但很久没睁眼了，冷不丁一睁开，光线太刺眼了，这才用手挡眼睛啊。

回到家后，我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脑的伤口，足有十多厘米长，我的命还挺大的，呵呵。

我走出了洗手间，看着这个家，熟悉中带着陌生，原来，我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吗？我总有种感觉，我还有些什么事情没想起来，但我不敢多想，一多想，脑后的伤口就会很疼。

我没心情一个人在家里吃饭，就想到外面吃吧。

我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此时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我也不怎么饿，我走着走着，看到有一个小男孩，在墙上贴着什么，我也是无聊，就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招聘信息，上面写的是，一所聋哑学校要招一名手语老师，手语老师？

我一看到手语两个字，脑中突然疼了一下，我记起来了，我好像会手语啊，我一把抓住了那个男孩说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结果那个男孩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是个聋哑人，我试着对他打了几个手语，这个男孩眼睛一亮，也打了几个手语。

我愣住了，我真的会手语啊，我是怎么学会手语的？我怎么想不起来？我脑后的伤口又疼了，我赶紧停下思考，缓了缓后，我按着招聘信息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我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反正也没工作，既然我会手语，那我就去做老师吧！

跟学校那边联系好后，我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就回家了。回到家后，我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就开始洗澡。

正当我洗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我一转头，一道白影瞬间从浴室的门口不见了。

我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走过去，把门关上，这回好了，没有那种感觉了。洗过澡后，我就上床睡觉了，睡着睡着，我又感觉到凉飕飕的了，而且好像还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脸。

我猛的一睁眼，我看到一个长发挡脸，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正在往门口中退着，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看着那个女人飘着退出了门口，不见了。

我又看了半天，确定没有东西了，我才松了口气，这时的我，混身上下都是汗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那所聋哑学校，经过面试和手语考试后，我顺利的当上了一名手语老师。与正常教师不同的是，我上课的时候是不用讲话的，也没有学生会发出声音。

在这里工作我感觉很放松，后来我还认识了一个叫燕子的女老师，她也是教手语的，我和她还挺谈的来的，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暧昧，她还告诉了我她的另一个身份，她是个灵媒。

知道她这个身份后，我向她询问了我这两天所遇到的事，她跟我说，我的脑部曾受过重创，而且还昏迷过很长的时间，从灵媒的角度来讲的话，头部的严重受创，是可以一定程度的开启阴眼的，也就是说，可以见到灵体。就是鬼。

当然，那也在灵体想让我看的情况下才行。

我忙问：“那你帮我看看，我是哪种程度的？”

燕子看了看我后脑的伤口说道：“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看你这伤，应该挺重的。听说你昏迷了大半年的时间，医生都快放弃你了，你又自己醒过来了？”

“是的，应该是我自己醒过来的。”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吗？有看到什么吗？”

我本来不想说我是被吓醒的，但燕子现在也不是外人了，对她说了也没什么，我就把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个白裙女人，还有走廊尽头的亮光都说了。说完之后，燕子的表情有点怪，看她的眼圈微红，双眉一个劲的抽动着。

我心里想，这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啊？这时我留意到了，燕子的一个眼神中的小细节。

她在时不时的偷瞄的我身后，而且还好像怕我发现的样子，然后她又微微的向我身后点了下头，她这几个动作真吓了我一跳，难道我后面有什么东西？

我刚要转头看，燕子却上来把我的胳膊抱住了，然后对我说：“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说好啊，那就走吧。我和燕子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快速的扭头向看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暗笑自己被燕子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吓到了。

晚上，我陪燕子吃过饭后，我独自一人往家走去，路上我总在想着燕子对我说的话，脑部受创会使人见到鬼的吗？这也太吓人了吧，我现在都有点不正常了，在大街上看到谁都先看看对方有没有影子，我现在是看谁都不像人。

呵呵，这丫头，总想着吓我，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到家后，我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和燕子，在一片满是萤火虫的草地上相拥而坐，看着满天的繁星，我心中感觉这画面熟悉而又温暖，我闭上眼睛体会着这一切。

这时我才感觉到，燕子的身子怎么这么冷啊，我问道：“燕子，你很冷吗？”

没人回答我，我又问：“燕子，你怎么不说话？”

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然后看向了我怀中的人，她并不是燕子。而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我吓的向后一滚，啊的一声，我从床上掉到地上了。

我先是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还没等我站起身来，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好像是煤气的味道啊，不好，我洗完澡后忘了关煤气了，我赶忙捂着鼻子跑过去把煤气关掉，然后把门窗全都打开来通风，又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我这才好多了。

一段时间后，燕子正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们无意间在郊外发现了一片草地，到了晚上的时候那里满是萤火虫，燕子很喜欢那里，我也很喜欢，不过我心里有个疑惑，这个地方，很像我那天梦里见到的地方。

我们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燕子对我说：“小武，给我唱首歌吧！”

我对她说：“我哪会唱歌啊？”

燕子开始胡搅蛮缠了，非要我唱一首不可，我没办法，开始在脑子里想着我都会什么歌，我还真想起来一首，这是一首叫虫儿飞的歌，正好配现在的场景，于是我便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每次我唱这首歌的时候，燕子都会偷偷的流泪，而我也觉得这首歌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这时我的脖子上感觉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脖子上了，我伸手一摸，湿湿的，是水，下雨了吗？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觉得十分怪异。

我最近的心情很不错，不光是我跟燕子的感情越来越好，还有就是，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吓人的女人了。这天我正在跟燕子吃午饭，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妈妈打的，我接起电话说道“喂？老妈，有什么事吗？”

“嗯，对，我正在吃饭呢，我的头最近没疼啊，我很好，你就放心吧。有时间我带燕子回去看你和我爸去啊。”我刚要放下电话，我突然想起件事来。

“唉，妈你先等下，你说我受伤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对吗？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什么？还在医院里？什么意思？植物人？”

燕子看我放下电话后就一直在发呆，她碰了碰我的手问道：“小武，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对燕子说道：“没什么，我妈刚才跟我说，我救的那个女孩还在医院里，而且，现在是植物人了。”

燕子也是一愣问道：“怎么回事？你都没事了，那个小女孩怎么会成为植物人？”

“不清楚，好了，咱们先吃饭吧。”

燕子看到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等我们都吃完饭后，我准备回去上课了，这时燕子拉住我说道：“小武，你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我表情一僵，只好笑了笑说道：“看你说的，好像我想不开要自杀似的，好了，我先去上课，晚上聊。”

燕子很聪明，她看出我脸上的变化，是的，我下午没有上课，而是让学生们自习，而我找到校领导请了个假，我直奔了医院，到了医院后，我找到咨询处，查到了半年前那个被我救下的女孩。

她住的病房和我当初住的病房不太远，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病房，我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看，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位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妈妈。

我轻声的敲了敲门，那个中年妇女起身把门打开，当她看到我时，马上露出了一脸的微笑，然后把我让进了病房里。

我进来看，站在小姑娘的床边看着她，鼻子上插着输送氧气的管子，手上也扎着针，双眼紧闭，我想我当时肯定也和她的样子是一样的。

这时中年妇女来到我身边让我坐下，我谢过后对她说：“不好意思，我的头部受了伤，失忆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想起来了，才来看看她。”

中年妇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能来看看她，我就很高兴了，虽然我女儿一直没醒过来，但我不会对她失去信心的，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就像你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这位母亲，她在人前是微笑，背后一定全都是心酸的泪水，我对中年妇女说道：“阿姨，对不起，我当时没能把你女儿完整的救下来，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中年妇女听后明显就是一愣，然后马上说道：“别别别，这怎么能怪你？再说，你的女朋友是为了救我的女儿才死的，我怎么能怪你们呢？”

轰！

我的脑子一声巨响，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颤声问道：“阿，阿姨，你说，什么？什，什么，我的女朋友？”

中年妇女看到我这表情，愕然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我压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问道：“阿姨，请您告诉我，我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一听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不过这时候想再不承认也不行了，没办法，她只能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说她的女儿在上学的时候，过横道的时候，有一辆闯红灯的货车向她撞了过来，而我和我的女朋友就跟那个女孩一起过横道，我的女朋友看到女孩有危险，就一下子扑了过去，而我看到女朋友扑过去了，我又去救我的女朋友，结果就是，三个人，一死两伤。

我发了疯般的跑回了家里，然后我打开电脑，搜了一下我出事那天的新闻，果然，上面有个标题是，某某路段有一货车闯红灯，情侣救女孩一死二伤。

我打开网页，看到里面还有监控截图，我看到有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躺在地上，她的头被人用衣服盖住了，她的白色裙子上斑斑点点的全是血迹。

我的头阵阵的疼，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我没管这疼痛，双眼紧紧的盯着电脑看着，接着，我想起了一个名子。

彦娟，彦娟。

我第一次看到彦娟的时候，就被她身上的那种柔弱的气质所深深的吸引住了，我知道，我对这个女孩是一见钟情了，我很会把握机会，我不会让眼前的人跑掉的，我走过去问她电话号，但是她却对我摇了摇头，然后就走开。

我没有气馁，继续对她死缠烂打，到最后彦娟没办法了，就对着我打了几个手势，我当然看不懂，但我知道她这是手语，我猜到她可能是聋哑人。

后来我终于要来了她的电话号，我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说我想跟她学手语，彦娟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当然知道我的企图，但她不懂得拒绝我，就这样，我开始每天跟她学习手语，这期间我小心的问过她，为什么她的耳朵没事，但不能说话呢？

彦娟对我打手势，聋哑人之所以不会说话，是因为天生就是没有听觉的，听不到别人说话，就不知道怎么发声，正所谓十聋九哑，但彦娟不一样，她并不聋，只是天生声带出了问题，所以才不会说话。

因为这个，她总是很自卑，要不是碰到我这种死缠烂打的人的话，她永远不会对男人展现自己的内心的。

彦娟夸我很聪明，学手语居然学的这么快，她哪里知道，我是为了能跟她更快更好的交流，所以我每天都会很晚睡，有时候我会练到天亮，毫无疑问，彦娟的内心最后还是被我攻陷了。

我很开心，彦娟很喜欢夜晚的星空，我就在郊外找了块空旷的草地，那里看星星格外的明亮，夏天的时候，那里还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萤火虫，地上的萤火虫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着。

我和她并肩坐在草地上，彦娟靠在我的怀里，我会给她唱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就在我带着她去看婚纱的那天，她为了救一个小女孩，永远的离开了我。而我的头也受到了重伤，我忘记了她。

所有的记忆，我全都记起来了，我昏迷了大半年的时间，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彦娟不想我这样，所以她在梦里吓我，把我赶往了那亮光的出口。

我晚上睡觉没关煤气，她又在梦里把我吓醒，现在我知道了，燕子是灵媒，她一定是看到过彦娟，彦娟一定跟她说过什么，不然燕子不会把我带到那片草地，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我嘴里念叨着：“彦娟，彦娟……”

我站起身来，我满屋子乱走，边走我边哭喊着“彦娟，你在哪？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出来，我想你，我想见到你，你出来好吗？我知道你不想吓到我，可你知道吗？我已经什么都记得了，我不会怕你的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一样！”

这时我听到门开的声音，我扭头一看，燕子和我的父母都进来了，他们看到我的样子，都没有说话，而我却很生气，我擦了下眼泪，对他们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彦娟的事告诉我？为什么？”

这时，我的母亲走过来跟我说：“小武，你听我们解释。”

我一甩手喊道：“我不听，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说完，我猛的跑了出去。

我疯狂的跑着，此时的天已经黑了，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我来到了那片草地上，我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眼泪不停的滴落，我嘴里呢喃着：“彦娟，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我抽泣着说，我很想你。”

这时，我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我慢慢的扭过头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我身后，她的头发长长的，挡在了脸上。

“彦娟！”我站起身，可彦娟却后退了好几步，不让我接近她，我对她说道：“彦娟，你干什么？”

彦娟缓缓的对我打着手势，意思是，“小武，别过来，我的样子很吓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也很想你，我每天都会偷偷的看你。”

我对彦娟说道：“我不在乎，彦娟，真的，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子的，你就是你！”

彦娟继续打着手势，“小武，我现在的样子，你会被吓坏的……”

她的手还没有落下，我猛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当我把彦娟的头抬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以前的样子，她微笑的看着我，我拉着她的手，也微笑的看着她，我们又回到了以前，一起看着满天的星星，我们的周围全是萤火虫。

我对着彦娟说道：“彦娟，别离开我，好吗？”

彦娟笑着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身子开始冒出光来，而且越来越亮，我急急的问道：“彦娟，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彦娟只是微笑的看着我，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燕子的声音，我转头看去，燕子就站在我的身后，她带着哭腔对我说道：“小武，你知道吗？彦娟她舍不得离开你，但她在人间停留了太长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投胎了，她现在就要魂飞魄散啦！”

我转过身看着彦娟，我大声的喊道：“彦娟，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

我又转身对燕子喊道“你不是灵媒吗？你想想办法，求你了，你想想办法！”

燕子只是哭着摇头。

这时，彦娟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对我打着手势，“小武，不要伤心，你要勇敢的活下去，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你要替我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不要想我，忘了我。答应我。”

说着，她拉过了燕子的手，放在了我的手里，彦娟对着燕子打着手势，“燕子，替我好好的照顾小武，拜托了！”

彦娟身体上的光，慢慢的亮到最大的限度，然后崩散，化为了斑斑点点的光点，和周围萤火虫混在一起，慢慢的飘向了空中。

“不！”我跪在地上大喊着，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流着，燕子也是泣不成声的坐在我身边。

我感觉我后脑的伤口越来越疼，最后兹的一声，我后脑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去，我听到燕子大叫一声，“小武！”然后，我的眼前就是一片的黑暗，无边无际！

我睁开了眼睛，嗯？我怎么又躺在医院了？我看到我的身边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看到我醒过来后，跑过来问我，“小武，你感觉怎么样？”

我笑了笑说道：“老妈，我怎么又回医院了？我不是刚出院吗？”

我妈听我这么问，愣了一下才慌忙的说道：“啊，是啊，你这孩子又不听话了，所以你脑后的伤口又裂开了，你想吓死妈啊？”

我正想安慰我妈几句，就看到又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她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我摇了摇头，她笑着说：“我叫燕子，是你的女朋友啊。”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我出院了，我又回到了聋哑学校教学生，燕子和我天天形影不离，我总是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天天这么跟着我，好像怕我跑掉似的。”

燕子也是笑着说：“是啊，也就我把你当宝一样，我还真怕你跑掉呢！”

我每天上完课后，都会跟燕子一起买菜做饭，然后跟她一起在夜里看天上的星星，当我看到天上的星星时，我都是微笑着的，但眼里却噙着泪水。

我骗了所有的人，彦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