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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怪

更新:2018-12-10 11:26:38

    整件事,要从C大的一栋老学生公寓说起。     1.     那是今年开学发生的事,刚升大二,本以为可以从破旧的新生宿舍逃离出来是件幸事,可谁知却被分到了这幢独一无二的鸳鸯楼里,让人哭笑不得。依小胖的说法是今年生源突增,为了给新生腾出住处,才给予这么好的福利,男女混住,便宜我们了。     鸳鸯楼是以前教职工老宿舍改造的,圆环式结构,每层十二间,外加...

    整件事,要从C大的一栋老学生公寓说起。
    1.
    那是今年开学发生的事,刚升大二,本以为可以从破旧的新生宿舍逃离出来是件幸事,可谁知却被分到了这幢独一无二的鸳鸯楼里,让人哭笑不得。依小胖的说法是今年生源突增,为了给新生腾出住处,才给予这么好的福利,男女混住,便宜我们了。
    鸳鸯楼是以前教职工老宿舍改造的,圆环式结构,每层十二间,外加两间杂物室,从中间分隔开,男女各六间,相邻处有一道铁门牢牢锁着。别说和妹子们拉拉小手,就算是相视而笑都和探监似的。
    不过眼镜说,至少网络二十四小时畅通,别处比不上。如果二十四小时网络还附带每天限时供水供电,换了谁都宁愿去选学校门口每天10块的网吧,不会来这儿受罪吧?当然我是说除了眼镜。
    更倒霉的是,也不知为何会独独单出了眼镜、苏柏和我,仨人被丢到了顶楼的杂物间里——“委屈你们了,虽然没有厕所,但比别的房间少200块也是不错的。”
    我在绝望之中想,反正只住一年,何况一旁还有个公用洗漱间,将就将就吧。
    2.
    老破旧的房子总会有些传言,古老破旧的学生公寓自然也是众人八卦的对象。
    记得那日眼镜和我因为晚归差点儿误了宿舍关门的时间,南方的夏季结束得总要晚些,凉风习习,难免让人心生留恋。
    此时鸳鸯楼内灯已熄,零星可见个别宿舍透出的星星点点,从玻璃窗里漏出来又消失在无尽漫长的回廊内,不禁让人浮想连连。
    苏柏没有等我们,自顾自地开着宿舍大门,倒不怕进生人,窝在床上按着手机,不知又是哪个无知的妹子被他副学生会长的皮囊所蒙骗。
    “拿着手电去吧,火火。”见我们回来,他顺势从高床上伸出手,“洗漱间的声控灯还没换新的,小心摔倒。”

    我没有理他,倒是一旁的眼镜先开了口:“我说苏柏,虽说外联部需要与时俱进,但你也不用这样矫情做作地荼毒室友啊。”说着顺手接过苏柏的手电,笑呵呵地先出去了。
    眼镜是我的小学同学,本以为儿时玩伴会就此淡出各自的人生,却不想在大学里撞上了。世界之小,有些人有些事注定要遇上,终究逃不掉。
    正寻思着,却听见眼镜的脚步声不慢不紧地由远及近。
    虽然只是洗个脸,但也太快了吧?(鬼大爷:http://www.guidaye.com/转载请保留!)
    “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眼镜抑制着一腔兴奋与紧张,神秘地在门口压低着声音。苏柏明显不感兴趣,哼了一声,继续发着短信。
    “眼见为实,说了你们也不信。”见我们都不以为然,他有些急了,拽我的胳膊往外走,我见眼镜一脸少有的兴奋与不可思议,也就拿上洗具同他去了。
    3.
    洗漱间玻璃门开了一半,老远就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我以为是身旁这人见到“宝贝”时太过激动,忘记关水了,刚想吐槽几句,就发现远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那是一束不起眼的电筒光,光晕的大小再熟悉不过,透过台边的白墙,赤裸裸地投下个宽大的影子,毛绒绒的边缘,模糊又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僵硬的动作,像那种古老的民间皮影戏法,衬着深夜的水声更显诡谲。

    我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本能的有些警觉,刚想问个究竟就被眼镜触不及防地拉着入了洗漱间。
    不会吧?我定睛望去,就在眼镜电筒的一侧,我看得真切,影子内是过肩的长发以及纤细的胳膊,竟是一个女人。看着那幽幽暗影,意外之余倒也松了口气,虽在意料之外,但终在承受范围之内。只是看那“姑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只好与眼镜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屏息看着。
    那“姑娘”看见两个男生“闯”了进来,有过转瞬的侧目,之后便把“脸”微微地往下沉了沉,倒是看不出慌张以及敌意,只是继续洗着盆里的东西。
    此刻我们真不知该说什么,主要是当时的场面也不知说什么。水声刺耳得让人不想开口,同时也挪不开视线。
    浅色睡裙,凌乱,瘦。这是我从那“姑娘”身上获取的整体信息,这样的另类出挑也算别出心裁得让人过目不忘了。
    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因为光线,又或者因为头发太多的缘故,整个脸都掩进了浓密的黑暗里,但总能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什么。我说的是“感觉得到”,因意识里本能的可以察觉,就好比有时候你背对着某个人,却能知道那个人在背地里看着你一样。最后,我把目光移至她的双手。那是双惨白色的手,经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有些肿胀,但依那形貌还是可想浸水之前定也是“瘦”得有些过分。
    依旧是极大的水流,水花不断地向上翻腾,冒起一串串白色的泡沫。
    我忍不住朝盆里看去,但看得不实,应是块类似毛巾的东西,十分小。“她”机械地来回洗着,将白花花的清水倒了又换上新的,其间无多余的表情或是动作,此场景实属诡异。
    我皱了皱眉,最后也只是心疼起这白流的自来水来。
    大约五六分钟后,水声戛然而止,那身影似乎回过神来,因为我明显感觉到半米外的肩膀或是说上身往竖直的方向提了提,还没等我们看清神色,“她”已端着盆消失在我们身后,就如同她的出现般毫无预兆。
    我和眼镜不约而同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觉现在的“姑娘”真是难以捉摸。我们没有继续深究,在洗漱间里洗完了脸也离开了。
    我知道此时应是刚刚十二点,因为我们的水管是在同一时间里没了水。
    鸳鸯楼内有规定:11点熄灯,11:30关门,12点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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