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蛾
牛眼 张宇航从食堂里走出来,咂着嘴,回味美味。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食堂竟然有罗宋汤喝,鲜嫩的牛尾骨和番茄混合在一起的浓香味钻进鼻孔,刚一出锅就立即被抢空。张宇航抬头看看天气,初冬周末的正午,手里提着hellokitty的粉红饭盒,一路走到女生宿舍,女朋友卢娜还在等着他送午餐过去,在张宇航眼里,卢娜有点像男孩子的性格,周末这顿午饭,自己已经坚...
牛眼
张宇航从食堂里走出来,咂着嘴,回味美味。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食堂竟然有罗宋汤喝,鲜嫩的牛尾骨和番茄混合在一起的浓香味钻进鼻孔,刚一出锅就立即被抢空。张宇航抬头看看天气,初冬周末的正午,手里提着hellokitty的粉红饭盒,一路走到女生宿舍,女朋友卢娜还在等着他送午餐过去,在张宇航眼里,卢娜有点像男孩子的性格,周末这顿午饭,自己已经坚持送了三年了,即将要毕业,更觉得这份感情的可贵。
想着想着已经到美术系的女生宿舍,卢娜已经起床,坐在宿舍后阳台外画工笔画,她的粉色毛衣上缀着几点雪花图案,太阳下的她,认真而执着,没发现后面来了人。还是同宿舍的谢京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老公送饭来了。”
卢娜和张宇航的感情很好,两人的吵架方式只有一种,就是“你无情,你残忍,你无理取闹。你更无情更残忍更无理取闹”,每次引用琼瑶电视剧里的句子,两人就笑得趴下。
卢娜对谢京京做了个鬼脸,大学时期,谢京京和她算是很铁的室友加考试黄金搭档加闺中密友,两人都是表面大家闺秀,其实大大咧咧的类型,谢京京的男友文尔东跟张宇航又是同系同班的哥们,篮球场上一起得过全校联赛冠军的,这算是“亲上加亲”。
打开饭盒,卢娜感激地看了张宇航一眼,饭菜很丰盛,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葱爆排骨、醋溜土豆丝和莲花白炒油渣,还有一碗牛尾番茄罗宋汤。谢京京穿上外套打电话给男朋友约着到学校旁边的川菜馆去吃午饭,看着那锅红艳艳如鲜血般的红汤皱眉,说怎么是这样的颜色,像放了人家的血一样。
卢娜用勺子舀起来,轻轻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第二勺起来的时候,张宇航大叫了一声,“啊,里面怎么有怪东西。”
那是一只偌大的牛眼,周围的腺体已经煮熟,眼睛很浑浊,在勺子里滚了两下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我要砍死那大厨,放这样的东西来吓我们家娜娜,掉在地上多可惜啊,谢京京你吃不吃,吃就捡起来洗洗,可以以形补形。”张宇航的眼睛瞪得很大,而且睫毛又长,这让单眼皮小眼睛的谢京京羡慕不已。
谢京京假装生气道,“竟敢拿我开涮,小心人家哪天把你的那双眼睛也挖出来。”
张宇航哈哈地笑了,不以为然,卢娜也不在意喝汤喝出眼睛,继续有滋有味地吃起午饭。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意料不到,就如张宇航一样,他失踪了。
周一上午卢娜上的是素描课,快一点了才画完那只陶罐。中午在操场座位边等了二十分钟也没见人来这里碰头,张宇航和自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天中午一点整要在这里碰头,一起玩网络游戏到下午上课时间。不耐烦了,打张宇航电话却已关机,只有找他同宿舍的文尔东接电话,文尔东说昨天晚上他都没回宿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还以为跟你看午夜场电影去了,所以也没多问,上午就没来上课也联系不上。
谁给张宇航打电话,让他晚上出去,而且竟然彻夜不归,除了自己,张宇航难道还另外有女朋友?卢娜问着自己,也问着同宿舍的唯一活物谢京京。
“你紧张什么,也许他回家了,刚好手机没电了。”谢京京安慰道。
“打了电话,他妈说张宇航上星期才回来的,所以这个星期都没见踪影。”卢娜茫然地看着阳台外的黑夜,冬天的风刮着那些枯萎的树叶在空中飞舞,今天的天特别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这小子脚踏两只船,猛地一想心里忽然被什么紧紧地扯了一下,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谢京京说,“你哭什么啊,也许张宇航跟那帮臭酒鬼在聚会,又恰好喝多了,这会儿在睡觉,怎么给你打电话?何况一个人也得至少失踪七十二小时以后才报警啊。”
卢娜收住眼泪。
半夜里,耳边传来惨叫声,男的女的哭成一团,张宇航的脸被血染成了红色,头顶有一个黑色的洞,里面伸出的手朝卢娜伸过来。
卢娜想逃,脚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那只手终于抓住自己的脖子,指甲像快刀一样锐利,划开自己的胸膛,把那颗活蹦乱跳的心捏在手中。
我要死了,卢娜绝望地想。我要跟张宇航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做完那个噩梦以后,张宇航连着三天三夜都没有任何消息,除了家人以外,最关心张宇航的莫过于卢娜了,每天打电话,疯子一样到处寻找,没有一个人知道。张宇航每周去兼职的泰和建筑公司的人也打电话过来问为什么这个星期三没有过去画图,是不是学习很忙。
张宇航实习兼职的那建筑公司的老板是文尔东介绍给张宇航的,名叫蒋中平,是文尔东爸爸的一个同学的远房亲戚,公司一直缺设计师,最近在做一个楼盘的户型设计,张宇航是科班出生,而且做事情十分有创意,现在忽然失踪了,急得蒋中平要命,电话又不通,只有打到卢娜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三天不见人了。”卢娜心里直发抖,再找不到就要报警了。
习惯了他在身边出现,已经出现了过分依赖的感觉,犹如空气、阳光和水,卢娜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点点黑暗、沉沦,那种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
警察接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打过来的电话,一具轻度腐烂的尸体于本月13日下午3点在废弃许久的市郊一栋烂尾楼里找到,在二楼的墙角里,一堆高高的砖头中间,张宇航尸体散发的恶臭从他的灰色高领毛衣里淡淡地散发出来,苍蝇不多是因为天气已经变冷。他的大眼睛只剩了眼眶,两个黑红深邃的洞排布在脸上,血已经流干,结了痂在眼眶一周,像戴了一副红框眼镜,他的手里抱着一根干枯粗壮的树枝,上面有几片沾着些血的黄色叶子。头向下凹陷了一整块,警察初步断定是被人击昏然后挖去双眼所致,他绝望地抬头看着天空,人一旦失去了生命,没有了呼吸,身体只能称之为尸体,冷冰冰地摆着,从此世间事与他一概无关。
“当时我就想到那里去捡点废铁来卖,砖头那里有点臭气,我还以为是死老鼠,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个人,年轻娃娃可惜就这样死了,所以我就报警了。他身上的钱不是我拿的。”捡垃圾的老头一脸惊恐,“好恐怖哟,杀了人还不给人家留个全尸。”
去认尸的时候,卢娜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张宇航的时候还是晕了过去,谢京京拼命地按她的人中,这才缓过神来,“这是个噩梦,我不相信,我看到的都是幻觉。”
张宇航听不到,他的身体已经变成青色,法医鉴定结果为头部重伤,两眼被取走,系他杀,因为下过雨,现场没有发现可疑的证据,手机的通话记录被调出来,最后接的电话是个IC卡公用电话,是凌晨打的,没有监控镜头,无法知道是谁的来电。
“他是疼死的。”卢娜躺在床上吊葡萄糖,含着眼泪看着对面同样悲伤的谢京京和男友文尔东。
谢京京一脸的无奈,“都怪我那天不小心说的那句话。”
话刚落音,啪的一声,宿舍停电了,周围一片漆黑,黑暗中,卢娜清晰地看见裸露着眼眶的张宇航就坐在自己身边,伸手一摸,一切都是虚无的,大凡越喜欢、越依赖的,离开自己总是最快的。张宇航在卢娜的梦中是个瞎子,笑嘻嘻地朝自己走来,手里提着粉红色的饭盒,打开,一饭盒全是眼睛。黑白分明地瞪着她,好像在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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