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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故事之苗疆经历

更新:2018-08-14 16:15:14

    湖南有个叫邹士钰的人,从小就有周游天下的志向,刚二十岁,他的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了。     一年的春天来了,邹士钰又想到贵州一带去做点生意,他的亲人觉得那里是荒蛮之地,常常瘴气烟雨不散,况且又山川险阻,都劝说他不要前去。     邹士钰哪里肯听,并且慷慨地说:“大丈夫生死有命,岂是些许区区小事,就能难倒的?”     于是,就整顿行礼,也不带很多东...

    湖南有个叫邹士钰的人,从小就有周游天下的志向,刚二十岁,他的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了。
    一年的春天来了,邹士钰又想到贵州一带去做点生意,他的亲人觉得那里是荒蛮之地,常常瘴气烟雨不散,况且又山川险阻,都劝说他不要前去。
    邹士钰哪里肯听,并且慷慨地说:“大丈夫生死有命,岂是些许区区小事,就能难倒的?”
    于是,就整顿行礼,也不带很多东西,毫不犹豫地轻装上路了。
    等他到了思南等地之后,便遇到了霏霏细雨,整天都是灰蒙蒙的,加上路途险要,行走很是艰难,心里未免也有些后悔了。可他没有放弃,仍然继续前行。
    一天,在深山中迷失了方向,见那里到处峭壁?f岩,人行走的都是窄小的小道,形容这种道路说只有鸟才能通过,便称为“鸟道”。
    邹士钰小心地行走在鸟道上,走了好久,才走到尽头,翻越了险境,站在险要之处,向远处望去,看到远处炊烟升起,似乎好像有村寨,然而,一方深潭挡在面前,要沿着岸边绕着过去,才能到达,他实在十分疲惫了,便先坐在树底下休息一下,再走。
    一会儿,见深潭的的对岸,有一条木筏,一个人正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作为船棹,向这边飘荡而来。
    邹士钰正苦于要挨绕远路,见有人过来,便欢喜起来,认为是摆渡的人来接自己过河。
    等那人走近了一点,邹士钰见那人披着一件短蓑衣,全身好像没有丝缕等衣饰,还看不清是男的,还是女的。
    邹士钰站着在那里,向那人招手,那人见到邹士钰,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加快速度,向他驶来,没一会儿,就能看清那人的面貌和身体了,分明是个女的,因为见到两个RF垂吊在胸前,并且身体洁白如玉,是一个少年女子。
    邹士钰大吃一惊,看她样子如此奇异,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野人妖异等,正想拔腿就跑,可是女子早已停船上岸,说着苗话,一边嬉笑,一边唱着歌,一点也没有感到羞涩,邹士钰才明白,这是那里的风俗,自己未免少见而多怪了,那女子好像是在欢迎自己,便走上木筏,女子又拿起竹竿向对岸划去。
    有女同州,遇到这样艳丽的女子,邹士钰心里不禁十分欣喜,想和她说话,又想她听不懂,便伸手去戏弄她,女子也毫不在意,也不回避。
    过了一会儿,才到达岸边渡口,邹士钰从包袱里拿出一些钱给她,女子也不接受,只是吃吃地憨笑,并且把自己的木筏停靠在那里,和邹士钰上岸,一起行走,说着当地的土语,好像是在引路。
    邹士钰得她指引,十分高兴,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里多路,才到达村口。
    当时,天色已晚,四处昏暗,一片迷蒙,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了。
    女子带着他到达一个地方,好像是一处神庙,亲自给他上前开门,并对他说:“这里可以居住,郎君和我们不是同一族类,千万不能乱跑到其它地方去。”这时,她说的又是汉人的言语,不带有一点土音。
    邹士钰觉得很奇怪。女子就返身自行离去了。
    邹士钰走进神庙中,只有中间的一间屋子,勉强可以居住,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庙里祀奉的是什么神灵。
    正准备躺下休息,可是肚子饿得不得了。接着,又听到女子叫他。
    邹士钰出去,则见护理装着酒,盘子里放着食物,已放在门口的台阶上了,并且酒还是温热,邹士钰喝了一口,很是可口。
    邹士钰对她深怀感激,并想可能她是有意来结好自己,这样,她一定还会回来,也不忍心违背人家的好意,于是也不拒绝,吃了东西喝了酒,精神充足了,就在那里坐着等那女子。
    已是夜深了,还是不见她的踪迹,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大雨,唰唰地响着。
    此时,听到有人说:“措措带了一个好客人来,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声音更加娇脆,也不是苗话。
    接着,便见有光亮晃到屋里来,好像有灯光,于是,邹士钰站起来,从门缝往外窥看,则又是一个女子,一顶斗笠盖在头上,便垂到肩上,一身也是没有穿衣服裤子,手里拿着火把,冒着雨前行。
    邹士钰不禁又是惊骇,又是好笑,觉得自己身如蛮荒之地,整天和不穿衣的裸人相遇,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正在那里窥看,那女子早已来到门口了,竟然直接推门进去。
    邹士钰无法回避,也只得上前去和女子相见,女子凝视着他向他微笑,似乎有羞愧之色,慢慢地说:“突如其来,致使如此丑陋的形状,让人见到了,让你感到瑟缩不安,实在不好意思。”
    邹士钰向她作揖,女子收敛起了羞涩之态,面色带着欢喜,和邹士钰相对席地坐下,并把她的火把,插在旁边。
    邹士钰才得以看清楚神庙中的神像,是一个女神,也是没有一点装饰,披散着头发,赤~裸~着身体,也自己所见到的两个女子没有什么差别,心里就想,也许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布匹绢丝,也不知道缝纫,因此,创教的神也是这样。
    就问女子的姓氏,并问她居住在哪里,侍奉的是什么神。
    女子道:“我叫昔昔,和一个叫措措的人,就是你前面遇到的那位,我们都是金蚕神的侍女,这祠庙中祀奉的就是金蚕神。蚕有雌有雄,这神也分为男神和女神,凡是妇人行使巫蛊的事,都是由这女神掌管。这里的地名叫强硐,居住的都是未经开化的苗民,距离大海只有三天的路程。”接着又道:“昨天你经过的潭水,就是所谓的瘴水。”什么都说得很详细清楚。
    邹士钰又问道:“你既然是苗人,为何能说汉语。就是措措也是这样?”
    昔昔才叹息道:“我和措措都不是这里的人,实际是中原的人,本来是男子,来这里贸易,就像你现在一样,不想偶然中了别人的巫蛊死了,死了也不甘心,就道蚕神这里来上诉,蚕神可怜我们客死异乡,就让我和措措都转生到苗家,转世为女儿身,我们又发誓不用巫蛊害人,蚕神于是把我们收留在她的座下,当做侍从。自从蚕神被毒龙侵扰之后,经常到水府去,我们也没有人管束了,因此才得以如此游戏玩乐。”
    邹士钰很有兴趣,可又很多地方不明白,便问道:“这毒龙是谁,他为什么要来侵扰蚕神?”
    昔昔还没来得及回答,然而措措早已走进来了,笑着说:“姊姊向生人倾吐了底细,难道要让人家笑话我们吗?”
    昔昔也微微笑着道:“婢子也太不通世事了!郎君福分不浅,我没们将依靠他返回故乡呢,那还有什么还避讳的?”
    措措也来一同坐下,对邹士钰道:“毒龙喜好美色,他的身体阳气极为亢奋,知道蚕神美貌,时时来纠缠调戏她,蚕类几乎被他吃光了,蚕神十分担忧,不得已亲自到海底去,主动去献身给毒龙。因此,蚕神和毒龙在海底欢乐,也不怎么管人世的事了,蛊毒也就不是很灵验了。”
    邹士钰笑着道:“据你所说,神有雌有雄,应当配成夫妇,现今毒龙恣意妄为,贪图女色,神之中的男神难道不恼怒他吗?”
    昔昔也笑着道:“郎君实在能理解他人,我们担心的,也正是着事。有一个妖物,不敢得罪龙,不敢和龙结仇,便想把我们当做他发泄愤恨的对象,我们十分的害怕他来残害,所以才极力躲避。”
    邹士钰道:“这可怎么是好?”
    措措才一脸认真地回答:“昨天渡你过岸,并不是没有用意,我们都是人身,还可以给你主持家务,现今打算和你一起回去,和你一起成家立业。苗疆不是一个好地方,希望你不要想着要深入其地了。”
    邹士钰听了,低着头想了想,本来自己已经厌倦这一次出游了,况且有两个美人和自己回去,很和自己的心愿,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想自己畅游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游观各地风俗民情,山川名胜,就这么回去了,有点舍不得。
    没多久然而天已渐渐地亮了,昔昔急忙站起来,说:“可不可以,一言决断,不可以的话,我们也好整理行装到别的地方去。你不要这样踌躇不决,反而延误了我们。”
    邹士钰实在又不能舍下她们,已是爽快地说:“好。”
    两个女子都笑了起来说:“你等一会儿,让我们去整顿行装,就可以上路了。”说完就出去了。
    没到半个时辰,就返回来了,都换成了男儿装,衣服窄小,袖子极短,很像苗家男子,大家便一起走出了神庙,两个女子肩上,又各自顶着一个巨大的箩筐,看着周士钰说:“带着这回去,一生吃穿都用不完了,也没有必要这样四处游荡了。”于是,就上路了。
    按着昨天来的道路,用木筏渡过了深潭,两个女子扶着周士钰上岸行走,经过惊险的道路,再也不像原先那样小心翼翼地,有两女子拉着,走得又稳又快。
    经过了几座山岭之后,昔昔和措措回头,叹息道:“神纵然知道,也追赶不上了。”
    当晚,住在旅舍中,成就了男女欢好之事,两女都十分的温柔妩媚,邹士钰更加喜欢。
    又走了几天,经过一处苗寨,措措和昔昔低声商量着什么事,说完,都笑了起来。
    周士钰便问道:“你们说什么,那么好笑,竟不让我知道?”
    昔昔道:“你不要说问了,今晚当有一处极乐之地等着我们去,而且正好借此一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周士钰更加不明白,措措先上前走了,到了一家门口,门庭高大宽敞,像是苗地的世族大家。
    措措把一个东西放到他家的门槛上。
    看上去,像是一只蛰伏的小虫,缩在那里,也不伸开。过了一会,才蠕蠕爬动,一会儿就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忽然就不见了。
    周士钰正在那里惊愕,措措又嘱咐道:“小心不要泄露了我的事,一切听我的指挥,他们将要好好招待我们。”
    邹士钰姑且点点头,表示答应,看她能有什么本事。
    一会儿,那家的大门就打开了,老的,少的,男男女女纷纷攘攘地出来,见到了昔昔、措措他们,都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好像战栗不已,十分害怕的样子,那些人都是都是和汉人交通频繁的苗人,也常行巫蛊害人。
    周士钰立刻明白过来了,知道措措对他们耍了手脚,放蛊整治他们,便坦然地站着,接受他们的跪拜。
    昔昔大声说:“神对你们实在恼怒得很,可以立即置办筵席,招待我的客人,我当在神的面前为你们排解。”
    其中,有一个像是家里的家长,就一口响亮地答应了,请他们进去。
    昔昔、措措就带着邹士钰进去了,庭院中摆上酒宴,酒菜纷纷摆上桌,全家人来回奔走服侍,恐怕迟慢了。
    酒喝得差不多,昔昔就叫人唱歌,大家都不敢推辞,有一个少妇,一起来到跟前,唱起来,邹士钰虽然听不懂她们唱的是什么,然而声调韵味无穷,清新婉转,听了,让人的心里很是舒服。
    酒宴之后,昔昔措措和邹士钰就住在那家,那家人都小心的侍奉,等天明他们上路的时候,全家的人又来拜送,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不满。
    走出了村寨,邹士钰一脸欢喜,对她们的手段,真是赞口不绝,从此,每经过行蛊的人家,都要前去打扰,让他们好生招待。
    等到了楚地地界,昔昔道:“今天到了文明之邦,不能在像前面一样了。”就拿出箩筐中珍异的宝物,卖了一两件,得到了万贯钱财,于是买了船只,重新整理行装,两女也脱下苗装,换上汉式装束,穿着鲜丽的衣服,比原先更加美艳,又买了几个婢女来服役,十分煊赫,真如富贵大家。
    邹士钰本来就没有妻子于是,就让昔昔料理家事,让措措为副,扶助昔昔,她们之间也没有嫉妒之心。
    至于那箩筐中的东西,都是异域珍宝,取来拿去买钱,得到的钱上千上万,便购买田产,置办屋舍,一切的用度都不缺乏。
    邹士钰家里富有了,又有两个美貌的妻子,也不再想到远地去游历了。
    一年之后,昔昔和措措各自生下了一个男孩,邹士钰更加感到高兴。
    一天晚上,昔昔对邹士钰道:“蚕神和毒龙,不堪忍受他荒YIN无度的狂虐,昨晚行床第之乐的时候已丧命了,那毒龙虽然还在,但已没有什么能力了,从今之后,再南下到苗疆去的人,可以安枕无忧,不害怕巫蛊害人了。”
    邹士钰将信将疑,有时候和别人说,也没有人验证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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