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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下有人

更新:2019-03-12 15:49:03

被公司辞退后,我拿着微不足道的薪水,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偏远小区租下一间由地下车库改造的小单间。这单间与隔壁共用一扇窗户,不仅小,而且隔音也差,站在里面都能听到隔壁老旧电视发出的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但这卧室有间独立厕所,而且里面铺了地砖,刷白了墙面,显然是新装修过,价格却是无比公道,为了省钱,也为了活得好些,我当时便决定住下了。房东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收了 桌子...

被公司辞退后,我拿着微不足道的薪水,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偏远小区租下一间由地下车库改造的小单间。

这单间与隔壁共用一扇窗户,不仅小,而且隔音也差,站在里面都能听到隔壁老旧电视发出的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但这卧室有间独立厕所,而且里面铺了地砖,刷白了墙面,显然是新装修过,价格却是无比公道,为了省钱,也为了活得好些,我当时便决定住下了。

房东是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收了 桌子都放不下的小房间里,我百无聊赖,早早的钻进了被窝,而隔壁的唱戏声从傍晚开始就一直没停过,接连不断从另一半窗户传来。

在隔壁住的是一个老头,我出门吃晚饭时碰巧撞见过他,那时他正端着一碗黏糊糊的白粥坐在门前,憋着嘴使劲吹着碗里的热气,那老头屋内脏乱无比,也没装修过,一眼望去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飘散着老年人独有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忽然被凄凄切切的一声“娘亲”惊醒,随即锣鼓响起,唢呐连天,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不断从隔壁的窗户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铿锵嘹亮,尤为怪异。

“半夜一点,这老头怎么还不睡觉?”

我打开手机瞧了一眼时间,心中登时窝火,都说老年人早起早睡,这老头怎么比年轻人还起劲?

起身看了一下窗外,只见那老头所有的半扇窗光影晃动,仿佛有数不清的人影来回走动,我心中好奇,不知这老头看什么这么入迷,于是偷偷摸摸探头伸出窗户,向另外半边窗户内看去。

屋内,只有一台小小的电视机正随着瘆人的戏曲声不时变换着光景,电视机正对窗外,电视机前背对着我坐了两个人,看背影,一个是那老头,另一个好像是个齐肩发的老太婆。这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坐着,光线穿过他们薄薄的衣裳,映射出两副枯瘦的身躯。

电视机里,穿着笨拙戏服的三个人正挥舞着可笑的道具,做着一些难以捉摸的动作,我瞧了一眼便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正欲缩回头,却忽听得房间的门,忽然卡擦响了一声,似乎是有人替我关上了门,大半夜的,我的门难道是开着的?

我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卧室,心中正惊恐,老头那房间的电视机忽然也啪的一声,关掉了。

一片漆黑。

我冒着冷汗侧视着屋内,见没什么动静了便缓缓转回头,准备最后再看一眼老头的房间,却没想到眼睛刚刚摆正,就对上了一副惨白而苍老的面孔以及一双空洞的犹如死人的眼睛。

不知道这老头在我回头的时候盯了我多久了。

“我……”

我刚想辩解,那老头却先我一步,嘟哝道:“老塔普住的佛设疑,你要娘娘一。老塔普住的佛设疑,老塔普住的佛设疑……”

他说的不知是哪里的方言,我尽全力也只能分别出“老太婆”以及不知“要我干什么”。而那老头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仿佛得了老年痴呆。

我咧嘴讪笑两下,胡乱的点点头便急忙缩了回去。

而那老头,依旧对着窗外嘀嘀咕咕,也许直到我入睡了才消停。

“呜呜呜呜……”

一片黑暗中,一个格外苍老,悲哀的哭泣声忽的响起,幽幽呜咽,透人心扉。

“谁,是谁在那哭?”

漆黑中,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就连自己也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在哭。正当我感到害怕之时,后背猛的传来两下好似竹竿戳记的疼痛感,我急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灰布衣裳,脊背快弯成九十度的老奶奶伸着拐杖立在那里。

她低着个头,阴森森的,我也看不见她的脸。

“小伙子,行行好,我的头被你压住了,好疼啊,你看,你看……”那老奶奶说着说着,忽然猛地抬起头,伸手指着头上的一个血窟窿,边哭边叫到:“好疼啊,好疼啊。”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枯瘦的只剩颧骨的脸上爬满了老树根似的皱纹,额头上诺大的血洞正缓缓往外冒着血水,血水淌过她的左眼,染红了大半边脸,乍一看,仿佛是地狱来的厉鬼。

我见到她这幅容貌,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下可不得了,那老奶奶见我后退,仿佛受了刺激,忽的厉声尖叫,睁着滚圆的双眼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我,一边使劲拄着拐杖,迈着不利索的腿脚,身体一颠一颠,颤颤巍巍,但却速度奇快地向我走来。

此刻我全身僵硬,只能看着那张恐怖的脸由远而近,最后猛地凑到离我不足半寸的地方瞪着我,眼前瞬间变得一片鲜红,我感觉到那血洞里的鲜血喷满了我的脸。

“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才发现是一场梦。那半扇窗户用红色的窗帘挡着,此时天已亮堂,阳光透过窗帘变成红色,正好照在我脸上。

“都怪那老头,害得我做恶梦。”

我看了下时间,七点刚过,本想再睡一会,但想到梦中那可怕的老奶奶,不禁有一丝寒意。又想到自己还得找工作,于是索性翻身而起,准备出发。

早上出门的时候,隔壁的老头已经坐在门口,端着一碗白粥埋头“吸漱吸漱”的吃着,白粥上只有几片几乎炖烂的青菜,看老头的模样足有八十好几,也不知怎么一人住在这里。

但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心里好不尴尬,也没多看,飞也似的跑了。

这天我在人才市场转悠了好久,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四点,该投的简历都投了,只等通知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小小的单间。路过隔壁时,老头屋内已经开始唱戏了,咿咿呀呀,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睡觉之前,我想起昨天门的事情,于是把门关上后确认了好几遍,这才安心的躺到了床上。

“娘亲!”

一声尖锐凄惨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我,又被惊醒了。

锣鼓震动,唢呐鸣响,这一切竟和昨天夜里一模一样。我看了下时间,正是半夜一点。

此刻,汗毛倒立,额头冒汗,心脏扑通扑通想要跳出嗓子眼。我抖着右手擦了下汗,眼光瞟了一下房间的门,门是开着的。

“怎么会?”

我呆坐在那里许久,最后鼓起勇气猛地跳起,伸手将门“碰”地关上,然后全身立刻缩回了被子。

隔壁的唱戏声戛然而止,好像我的门关上了,他们就不看了。

寂静中,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门开了,然后“咚咚咚咚咚咚”,我的门忽的被人猛烈敲击。我自然是紧张万分,是那老头吗?他要干什么?我不想理他,干脆装睡。

但那敲门声不依不饶,好像我不开门就会一直闹到天亮。忍了几分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愤怒地大声问道:“谁啊!”

屋外瞬间没了声音,许久也没人回答。

我奇怪万分,于是侧耳仔细倾听,但无一丝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间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更急更凶。我下了床,透过猫眼望去,借着走道上那盏昏黄色的白炽灯,我看的清清楚楚,果然是那老头。

不过那老头此刻神情焦急,咬牙切齿,眉宇之间满是愤怒。

“靠,搞什么?”

一个老头子我自然不会害怕,何况是这么一个都快走不动道的。

我使劲拧开把手,把门一拉,刚准备骂人,一股诡异的妖风便忽的从门外刮进屋内,这阵风呼呼地作响,就像寒冬夜里的西北风,可这里是个地下车库,平日通风都不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这风刮过,老头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他也不理我,只是呆呆的望着我的房间,最后竟然挥挥手,像是和什么在告别。看到这,我头皮发麻,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在和谁挥手呢?里面没人啊,没人啊。”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问这老头,不过那老头依旧没理我,只是说道:“老塔普住的佛设疑,你要娘娘一。老塔普住的佛设疑,老塔普住的佛设疑……”

天哪,他到底在说什么?就在我不知所措地挠头之时恰好瞧见了放在床头的那个破手机,于是赶忙用录音功能将老头的声音录了下来。

老头走了,我却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走,但最后想到已经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心疼那一千多块钱,再加上此刻已是寒冬,出去也是挨冻,索性心一横,钻进被窝,像条蠕虫一样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也只有这样才能给我少许心理上的安全感。

被窝中,我将刚刚录下的老头的话传到网上,期盼着或许有人能听的懂。可是我盯着手机许久,也没一人回我。

“看来大家都睡了。”

我此刻也疲倦不已,眼睛方才闭上就感觉脑袋一沉,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悠悠的二胡声,凄惨的乐声中,有一个女人正捏着嗓子,唱着不知是哪里的戏曲。那声音初时悠远,而后渐渐靠近,最后就在我面前。

我眼皮沉重,但还是睁开了眼睛。

我正坐在床上,放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黑白电视机,那电视机落满灰尘,屏幕上满是雪花,铁定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电视机里,一个身穿黑白色戏服,头上裹了几圈灰色破布的年老女子正蹲在一个木桶前用手一下一下的搓着,动作缓慢,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虽然那桶是空的,但很明显这女人是在洗衣服。

女人愁眉苦脸,撮了几下衣服,便抬起头,对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嘴中呜咽唱到:“自从入了这家门,洗衣做饭不像人,年轻吃大苦,年老却更苦,我待儿如皇帝,儿待我如簸箕,唉,唉,唉,我,与谁哭泣。”

不知为何,从来不知戏剧的我竟听懂了。那女人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那种感觉透过屏幕,竟使我内心也开始莫名的沮丧,为这女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妇人正低头叹气,那乐曲声忽地由悠长哀乐变得节奏紧凑,随着乐声的变化,一个穿着明显亮堂不少的男子大喝一声,手中拿了一根短木棒,从一旁呼呼的走到女人面前骂道:“老家伙,钱呢?”

那男的脸上涂了白色,看扮相就明显不是好人。

“儿啊,娘每月就那些钱,吃喝下来哪有余钱?”

“胡说八道,昨儿有人见着你给二姐家的小孩买吃的,还说没钱?”

女人又深深叹了口气,转头流泪,开口唱到:“二姐家里不容易,一儿四女穷苦命,娘我见他可怜儿,故将铜子……”

可是那女人还未唱完,男子便一脸怒气,不由分说,抡起木棍就往她身上招呼。

木棍砸在女人身上,发出犹如敲打破旧水缸似的嗡嗡声,那女人登时惨叫,抱着头哀嚎。

这不是在演戏,这是在真的打!

男子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根本不是在做样子,而女人则被他打得连滚带爬,抱头鼠窜,要说演戏,哪有演成这样的?

但此刻我已经忘记了这些怪异之处,心里完全在担心那女人,这个不孝儿,会不会把他娘给打死?

我刚一想到这点,那电视机里的画面忽地慢了下来,男子手中的木棒直直的向女人左腿打去,像是慢镜头一样,女人发出恐怖而惨烈的嚎叫,大腿处咔嚓一声,翻出一截血淋淋的断骨,而女子身体一个踉跄,面对镜头侧身跌倒,额头撞到了一旁的一根枯枝上,树枝削得笔尖,生生插进了脑子。

一切归于沉寂。

电视的屏幕给了女人的头部一个大大的特写。

鲜红的血,慢慢地从女人头部流淌,黑白的电视机里,那一滩鲜红格外刺眼,最后那血竟透过屏幕,像一条小溪,从屏幕下方流了出来,渐渐地沾到了我脚尖。

看着地上的血我这才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却发现身体两侧多出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声不吭,但我却闻到了那股和隔壁老头屋内一模一样的腐朽气息,直觉告诉我,是那个老头和我梦里的老奶奶。

我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出,正思索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之时,那台黑白电视却忽然切换了画面,原先的鲜血也同时消失不见。

这次,是一个人背对着屏幕站在一片空旷的泥地里,手持一把铲子慌慌张张地挖着泥土,那人身穿灰色羽绒服,脚穿一双旧皮鞋,是现代的打扮。

但在他回头环顾之时,我看清了他的脸,一张涂了白色颜料的脸,是刚刚戏里的男子。那男子挖好了大坑,伸手揪出被失手他打死的母亲的尸体,扔了进去,填上泥土,又封上水泥,贴一层地砖在上面,在最后,他又搬来一张床压在最上面。

那地砖,那床,和我房间的一模一样。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屁股下面的床吱呀响了一声,身旁两个人似乎同时在向我慢慢靠近。借着余光,我隐约看见两团黑影缓缓贴向我面部,两只耳朵率先察觉到了危险,耳尖感觉就像露在外面的两只猪耳朵,准备让人冷不丁的咬上一口。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

一双手缓缓的搭上了我的脖子,而后慢慢用力,越来越紧,我感到一阵窒息,用尽全力挣扎,最终一下子弹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是一场梦。

伸手一摸脖子,原来是裤子的一只裤脚缠在了上面,我郁闷的扯下裤子,呆呆的坐在那里回想那梦中场景,心中不禁后怕,难道,我床下真的会有具尸体?

正当我发楞,床头的手机抖动了一下,我拿起手机,发现是有人回复了我昨晚发的录音。

“这是南通一个县的方言。那老头说的是:老太婆住的不舒服,你要让让她。哈哈,楼主难道和那个老头抢老太婆睡吗,我等甘拜下风,哈哈哈。”

看着戏谑的文字,我脑袋中“翁”的一声,一片空白,想到半夜自己开关的房门,想到那老头的话,那诡异的妖风,梦中埋尸床下的情景。

我可以想象,一个老太婆被他儿子打死埋在这里,但不甘寂寞,每天深夜都要开门跑去和隔壁老头看戏,而我的床正好压着她,她只好来梦中警告我。

这还能呆下去吗?

我跳起来就套上衣服,拿了钱包手机,像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在外面晃悠了半天,原本慌乱的情绪逐渐平息。中午随便吃了口饭,我跑到公安局门口想去报警,但转念一想没有证据恐怕没人相信我,只怕当我是神经病。

我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不知为何心中始终难以放下,于是到市场买了个小锤子,戳子和小铲子,趁着下午阳气重,又回到了屋内。

我对着床下的几块瓷砖敲打了一番,挑了块自认为是比较松的,竖起戳子,拿起小铁锤就开始砸。

因为怕别人听见,我的进度十分缓慢,可谓是偷偷摸摸一个多小时才敲开了一块瓷砖,而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将下面的水泥地砸出了半米长宽的坑。

拿起小铲子一铲一铲的将泥土挖出,我的内心随着深度的增加而颤动。不知何时开始,我鼻息间似乎闻到了尸臭,我不知道是真的有这味道,还是我的臆想。

挖了将近一米,依然没发现什么,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时,随着一声塑料袋似的声响,下一铲子我就碰到了软软的,又很有弹性的东西。登时我全身如触电般的战栗,四肢像是忽然失去了力量,手中的铁铲几欲滑落。

我平定心情,深吸一口气撩开了泥土,下面是一层塑料袋子,深黑色的,好像很厚,有好几层。

“不会,不会是。。。”我蹲在那里看着那黑色塑料不敢再往下,电影里那些扔尸块的不都是用的黑色的塑料袋么。过了好久我才鼓起勇气,用那铲子顶部戳了一下那黑色塑料。

依旧是软软的,弹性十足。会是尸体吗?鬼使神差般的,我竟伸出右手,不知死活的捏了上去,摸到手中的,赫然是一根手指,不知是不是太紧张而产生了幻觉,仿佛就在我碰到手指时,那手指竟还向上抖了一下。

我心中大骇,那里还顾得上其他,连滚带爬,哭着就出去报警了。

后来房东被抓了。在我床下果然挖出了尸体,是房东母亲的。

那天,房东问她要养老金而起了争执,最后就像我梦中电视里看到的那样被害死了。那房东丧心病狂,为了继续拿他母亲的养老金,索性将尸体就地埋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对外则称他母亲是回了老家。

而隔壁那老头是房东的父亲,已是老年痴呆多年,房东被抓后,他不久也过世了。

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把先前的衣服被子统统扔了,害怕沾上晦气,而运气也似乎变好了,不久我就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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